博时基金王红欣：量化投资收益在于长期积累

　　 3月1日，由国金证券和上海证券报联合主办的“第五届中国私募基金年会暨年度中国最佳私募奖颁奖典礼”在北京举行。以下为博时基金量化投资总监王红欣在圆桌论坛发言实录。

　　主持人刘宏：还有两位王总，一个是来自博时基金的王总，一位是来自华夏基金[微博]的王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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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红欣：谢谢刘总的介绍。博时在量化领域就是行业先行者，在2009年开始投入了大量的人力和财力，从海外招聘了很多量化的基金经理、博士生、研究员进行研究。现在博时有十几人的量化团队，我们现在有一只沪深300的量化增强，是去年12月份改成量化操作的有100多亿，有一只量化主动是10多亿的规模，还有社保那边有一个指数增强，还有一个量化专户。所以，量化方面我们的总规模，不包括ETF，只是专户就200亿，所以在整个行业中是规模最大的。

　　关于业绩，我们一般对短期业绩不用强调，有起有伏，但是大家可以跟踪一两年以后，对我们的策略、投资理念、风控等有更多的了解。量化是在中国刚开始几年，但是这几年积累了很多的经验，大量的人才和技术的投入，这个门槛还是挺高的。

　　刚才工行的罗总提到不要把量化看成洪水猛兽，也不要看成是万能的，其实对一个人和一个策略的过分崇拜都是过犹不及的。量化也是市场多元化的一个投资策略理念，量化其实也不都完全一样，大体上讲，量化有几个不同的类别。有一类是套利，期现套利、事件套利机制，尤其在新的工具早期出现的时候，像股指期货的时候，一年的套利机制会赚钱很多，慢慢市场发现了这种套利机制竞争激烈以后套利越来越难，需要更多的技术投入，做得更快。

　　第二类是高频的量化，这更多是像技术面一样，不看基本面，就像股票看每天每时每秒的变动来寻找交易，这是海外量化的一个策略。

　　第三类是基本面的一个量化策略，这在海外也形成一个主流的投资策略类别。它的特点还是基于基本面，有的是价值投资，只看股票的价值，有的是成长性投资，只看成长股，有的是看动量和反弹，但是我们从基本量化的角度讲，股票价格的波动受多种因素的影响，我们从科学角度发现里面的规律性，最后发现大致上有几大类的东西可以影响股票的价格，在未来几个月、几天或一年半的区间内，这包括价值因子，包括成长、动量，也包括一些技术和反转因子，我们把价值投资、成长、技术和动量投资的优势结合起来，通过一些规律发现他们最佳的结合。这样比较全面。

　　二是它的覆盖面比较广，通过数据的建设，我们能够对中国2000多上市公司每天跟踪，在世界我们是对2万家上市公司每天跟踪，所以能够在不同的行业发现被大家忽略的超额收益股票，这是它的一个特点。

　　三是在组合优化中能够找到一百只、两百只股票构成一个组合，这种组合一般在行业配置和大小盘上都不会做太小的偏离，我们的目标是跑赢指数。长期以来我们发现无论在欧美还是在中国，长期来讲靠择时来跑赢指数都是很难的，如果说每年跑赢指数，每年我们在行业内排名是前50-40%，三五年以后在行业排名可能有10-20%。所以，这是一个基本量化的投资理念，我们还是把基本面这种投资大师的思想和逻辑规律化，来寻找一个大范围的选股和组合上的风控，来实现一个长期稳定的收益。

　　但其他的量化策略，包括高频交易，包括期现套利不是我的专业特长，所以我就不多讲了。

　　刘宏：王总，我这里想接着你的问题问一下，你刚才提到历史数据中的一些分析建模和做量化投资的策略。我想问一个问题，如果我们用的历史数据不包含基本面的信息，同时我们用的历史数据也不包含资产之间相对定价关系，比如说衍生品的标的资产和关联资产的关系，纯粹是我们所研究的交易品种的价格，成交价格和成交数量的这些市场行情的历史数据，这里面能不能挖掘出有价值的这种量化投资策略呢？您的观点是什么？

　　王红欣：还是有的，在海外一些高频策略就是量化投资的一个策略类别。但是它有一些问题，一个是容量有限。第二是加大投入，对每秒钟毫秒的投资都要进行捕捉，这是海外的规律。但基本面的技术变量也是我们多因子模型的一个成分，只是一部分而已，我们发现在海外有一个动量反转因子，如果一个股票在过去一个月一年中比同类股票上涨得快的话，说明它的基本面会有一些其他因素，即使你不知道它本身有这样的因素在里面，所以还会上涨。如果是反转，在过去一个月涨得很快或者是下跌很快，在未来一个月会发生反向运动，我们发现在A股市场的反转因子特别有效，但有一点，它的换手率高，但是它还是有容量问题，所以，我们只是把反转因子作为我们量化模型策略的一部分，综合反映股票的价值。所以，我们要做得更快，容量有限，所以不可能把规模做得很大。

　　刘宏：博时的王总你怎么看这个问题，它的最突出的缺点是什么？

　　王红欣：股票市场不是一个自然科学，牛顿定律在日常范围内正确，但是股票市场是一个社会科学，是人的行为，所以它的规律本身是在变化的。量化不能说发现一个模式以后大家就可以去度假了，这也做不到。

　　量化就是不断的完善和不断的提高，可以复制，是一个团队的概念，另外它不断的适应新的形势，这也是必要的。中国股市过去十年的规律、过去三年的规律和过去二十年的规律是不一样的，中国股市和其他市场有共同之处，也有不同之处，这是我们要注意的，它是社会科学。

　　另一点刚才也提到了，因为它是概率事件，所以在某些突发情况下，它的量化模型可能不会很快就能够跟得上，所以，一个月出现一种量化的一两天的暴跌情况，这种情况会出现一些问题。但是我们要明白，投资是一个长期的财富管理，长期的积累的过程，所以，我认为量化投资和其他投资可以用龟兔赛跑来形容。大部分的时间量化不可能一天赚10%、8%，它可能一个月给你赚1%，但如果复合起来，一年能赚10%，股票市场赚8%，你赚10%可能没有意思，但是如果股票市场跌的时候，你跌的很少，长期来看这种收益就会很高。

　　刘宏：再加上一复利的奇迹。

　　王红欣：是这样的。

　　刘宏：我有一个非常要好的朋友从海外回来，他在海外做CTA，他说他的策略拿来在中国市场上一试，感觉如入无人之境。

　　传统上我们老是觉得做股票小，做期货风险大。你用做股票的风险来处理期货会觉得风险巨大，但是如果你用CTA的逻辑来处理，你会发现在同样的收益底下，CTA的风险要少很多，或者在同样的情况下，CTA的赚钱机会要多很多。而且在中国同样的机会里，这一块的潜力非常大。现在在全球对冲基金总规模2.2万亿美元，CTA进入了4000亿美元，这是我个人的体会。

　　王红欣：首先讲一下我在美国的经历，我是1990年去美国的，在那里也做了将近16、17年。最后10年我在一家纯量化的国际股票投资公司，当时我们去的时候有200亿美元的规模，后来做到900亿美元，在我们团队人员没有变化的情况下做到40倍的增长。当时我主要负责新兴市场是120亿美元的成长，10年间的美国总共200多家新兴市场基金，我们复合业绩是第一名。像张博士刚才讲的，它的量化策略在发达国家能够做到第一名，我们在新兴市场这个类别也能做到第一名，所以，量化策略有一个普遍性，即使在中国这样一个新兴市场，数据还不完善的情况下，它的收益空间实际上更大，当然它的变动也很大，竞争消灭超额收益，这是我的一个亲身体验，因为当时我投资的时候很大一部分也是投资于中国市场。

　　到了博时以后，我们有一个量化的指数增强策略，有一个社保策略，在此基础上我们开发了一个量化对冲策略。我们当时根据我们公募的模型，做了历史模拟，我们的年化平均收益率11%点多，最好的年成18%，最差的是4%。最近我们开始实盘操作，这是一个大的机构客户，他说我们对你的要求不高，因为我们资本成本是5-6%，只要你每年给我们10%以上的稳定收益，我们这个渠道是源源不断的，因为对它来说是找到一个理财的解决方案。最初一两个月，我们确实做到了每个月1%点多的收益，这个收益是一个模型策略，市场涨的时候和我们没有关系，市场跌的时候和我们也没有关系，关键是我们的模型要有效，期货对冲把风险敞口给消掉，这种情况下，一年我能油10%左右的收益的话，那这个复合起来，其实龟兔赛跑的业绩，事实上上很惊人的。

　　因为中国社会现在进入了一个财富管理的时代，而不是过去那种一夜暴富的时代。现在，机构投资者要和高端个人客户都认识到一个稳定的收益，能够有一个财富增长的价值，所以，量化策略在完全对冲的情况下，能够实现一个稳定的收益，我认为对大部分的机构投资者，对很多高端客户是有一个很强的投资价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