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民PE”背景下风险防范与创新论坛实录

　　主持人：下面是圆桌论坛的第一个论坛，主题是“全民PE”背景下风险防范与创新，过去几年是全民PE，深发展的肖总说好象没这么控制。另外还有两个分论坛，主题分别是、中国财富管理与私募基金合作模式与发展探索、FOF在中国的机会。

　　首先，有请第一组对话嘉宾，他们是：

　　深圳市创东方投资有限公司董事长肖水龙先生

　　深圳市悦享资本管理公司董事长吉清先生

　　深圳市松禾资本管理有限公司合伙人王勇先生

　　深圳市天图创业投资管理有限公司副总经理冯卫东先生

　　论坛就轻松一点，其实在座四位，我们同威创投都有合作。下面主要是探讨“全民PE”，由于中国目前行业的相关法律法规监管不完善，很多人认为PE行业混乱无序，阻碍了行业规范健康、长期的发展，下面想请四位嘉宾分别就自己的看法谈一谈，首先由肖总开始。

　　肖水龙：谢谢大家！很高兴有这样的机会与大家见面交流。刚才主持人提出的问题我觉得是这样的，监管问题很多行业都需要，更多的是靠自律，尤其是私募机构，特别是PE、VC机构，跟银行、证券、保险、信托等其他金融机构还不太一样，它就是一般的投资行为，尽管也涉及到募集资金，合伙企业有几十个人，包括机构和个人，最终讲它不是大众行为，跟存款、保险、信托还是有区别的，所以我们叫私募，私募是一种在小范围内进行的经营活动，如果要采取一个比较规范或者统一的方法、措施来监管，可能暂时还做不到，也不知道怎么去监管。为了做好这个事情，首先要靠自己，靠机构本身、团队本身的职业精神，忠于信托，客户委托我们做什么，我们做好。作为创投机构来说我们需要做的事情就是找项目、做投资、做决策、做财务管理，最后把好的项目送到资本市场IPO上市，最终退出。作为好多部门和机关，都在讨论和跃跃欲试要管理PE机构，但现在为止没有找到一个统一的意见和做法，我们知道证监会也想管，发改委也想管，而且发改委抢先动作，已经出台一些措施，希望近期规范，但是我们大家都知道，到现在为止，大家还是有些不同的看法，第一，有关部门之间没有统一意见；第二，投资机构并没有积极响应，因为他们的措施很多在法理上不是很健全，不太有依据，因为我们是依据公司法也好或者合伙企业法做事情，到目前应该是不受限制的，这种情况下的管理还是一句话，靠创业投资机构本身要自律、争气，如果我们自己不自律、不争气，不最大限度的为投资人谋取利益，最终抛弃我们的就是我们的客户，刚才肖董事长说的，一个人也好，一个企业也好，一个组织也好，最大的价值就是被别人信任，如果哪一天他对你失去信任了，我们就一无所知，谢谢大家！

　　主持人：谢谢肖总，肖总提到PE同行要把事情做好，这个事情不是大事情，是小范围高端群体的事情，这个事情国外包括PE，美国也没有监管部门，可能不像大家说的那么混乱无序，在座的创投公司朋友基本5年之前就开始做PE了，时间都比较长，这个行业可能更多是一些有经验的人参与，对整个行业比较有好处。下面有请王勇谈一谈你的看法。

　　王 勇：谢谢主持人！关于这次的全民PE包括主持人讲的主题，我有不同的看法，跟大家作个交流。全民PE时代，可能在前一段时间内，我想可能是媒体一些记者、一些有想象力的人员创造的这个词，在我意义中全民PE是个伪命题，我们是老兵，在座更多是年轻同志，它是需要高智力、高智商的活动，是资本密集的活动，是一个少数人的游戏或者富人游戏，富人游戏当中肯定是尖端的行业，是高端服务行业，不可能是全民PE的状态，只是说由于前两年的财富效应和资本的政策红利，给一批首先参与这个行业的人有财富效应以后，大家都想要做这个事，这个社会乱，不是因为社会本身，是我们心里乱，大家觉得PE是个好时代，大家都去做。大概现在全国PE的机构能够在工商注册里面查到的，有名有姓的大概有4000多家，这个数据不一定完全，去年PE投资的案子大概在1800个左右，PE案子和VC还不一样，基本是规模性企业，有上市潜质的公司，这是统计的，没有统计的不算。按照现在的速度，有3—4年的强度下来，每年上市大概在300家左右，要消化这么多可能未来上市的路子，10年以上都消化不了，也就是说现在的行业状况、竞争性，原来是摘桃子，现在是种树，这是PE时代风险防范之一，刚才讲的是手段，思路往前移。同时，像我们这样的中等机构，我们这个行业里面，包括（九鼎）等很多管理的基金是50—100亿，他们的投资强度很大，我们公司也在3、50亿的规模，并不是很大，又不是5个亿以下很小的，不可能精挑细选，往往有一定概率的事情，我们这个行业往往是重项目、抢项目，调研又比较弱，后期忽视，这是由于信息和市场竞争环境造成的，这时候第一个因素就是在发觉抢项目的时候尽调不严格，你不投它，就有别的钱来投，因为一个规模型的企业或者我们觉得靠谱的企业实际有3—4家PE机构在跟紧，这时候风险因素就凸显了，不一定是风险，但是一批量都是这样的状况，系统风险一定会体现。关于对策，新的公司法里面好象把债转股作为新的手段，以前债转股是不认的，必须拿一笔钱进行投资，有了钱以后再把以前的钱还回来，现在有法律，债转股的时候不用再操作一次，根据以前债转股的协议可以直接转，工商可以帮你变更协议，这个可能会在7月份实施，以后债转股的方式和风险防范的手段算是比较好的，看不清楚，又想抢项目，在技术方面可以用债转股的方式。另外，现在大家有一个意识，慢慢把心态放好，前面靳董事长讲去年发生的变化包括今年的经济走势以及未来政策环境还有不确定的因素，这时候不仅是我们，刚才还跟肖总在下面交流，整体有放缓的趋势，一个项目3、5000万的，不要一家吃，几家合作，可能综合的系统风险会有好处。

　　主持人：王勇讲的合作我非常同意，我们原来有一些合作，但是同行以高价把我们的项目拿下，比如涨价50%或者涨价1倍拿走，这种情况下我们只能选择放弃，你拿走。这种情况下，这是过去几年发生的比较多，今年尤其是去年以来，还是比较少的，有可能是整个资本市场估值下降导致的心理因素，这里号召希望同行进一步加强合作，进行联合投资，而不是大家PK。下面有请冯总！

　　冯卫东：大家好！刚才主持人提出全民PE这个话题，事实上我认为离全民PE还差的很远，可能坐飞机的人看到的都是相对有钱的，所以我们认为全民PE就是把我们看到很少的人认为是全民了，作为一个行业来说，被更广泛的认知是这个行业得以大发展的前提，至于PE现在能够配置的资源，相对于银行和民间借贷来说其实是非常小的，这个行业还需要更大的发展才能支持中小企业创业和市场的发展。很多人惊呼全民PE，觉得太混乱了，太多人涌入，确实有前面中小板的财富效应在里面，更多来自于同质化竞争，同质化竞争是非常可怕，刚才汪总讲的，过去很多行业都发生过类似的事情，根本的问题在于这个行业发展的初期阶段，由于财富效应很多新手涌了进来，没有差异化，大家都做Pre-IPO或者一二级市场套利，没有形成差异化投资风格，必然导致一些同质化竞争，价格战是必然的。实际对于我们天图来说，一直在走差异化之路，所以我们并没有感到同质化竞争的压力，希望同行更多从差异化竞争的角度找到自己差异化的点，用自己不同的标准、不同的投资理念投资不同的行业、不同阶段的企业甚至是不同企业价值的方面。另外一个方面，全民PE这种现象确实给整个行业造成了一些不好的东西就是呼吁政府来监管，事实上各行各业政府监管都不是好东西，重复让企业提交一大堆资料，这些资料不是企业自己能提供的，要出资人LP提供很多资料，这些资料在工商局那里都有了，按照公司法和合伙企业法，所有东西都具备了，要提出额外层层加码的多头管理，实际对整个行业是非常大的伤害，我们已经感觉到政府变本加厉所谓的监管，不外乎就是给企业增加麻烦，对控制风险实际是没用的，如果想以这种方式打击非法机制，打击的基本都是合法的，给合法企业增加了负担，非法体制的该怎么做还怎么做。希望全民PE不要再提下去，希望这个行业能够更健康的发展。

　　主持人：谢谢冯总！冯总刚说的是主持人提的全民PE，这不是我提的，这要声明一下，这个说法是主办方提的，我一开始就说了不认同所谓的混乱、无序、全民PE，这个话是媒体或者主办单位可能希望让大家一看这个词感觉比较容易炒作，所以取了这个题目。刚才冯总讲到差异化很好，我们同威创投一直在走差异化道路，其实我们不讲做PE，主要是创业投资和并购，我们在行业里面早期项目主要是TMT项目投入的比较多，甚至有些项目是天使投资，公司刚成立的时候和企业创始人一起成立公司，差异化应该是同行追求的，有自己的特色，以后肯定不是大家靠价格拼，这个高端服务行业不应该走低级的路线，要有差异化。下面有请吉总谈谈他的看法。

　　吉 清：谢谢主持人！刚才他说全民PE不是他提的，不管谁提的，我觉得严格概念应该是全民想IPO，这样说可能更确切。前面说到不管是PE的乱像也好还是什么也好，资本市场把PE也好，IPO也好推向一个高度，这是事实，大家都在讲成功案例，这也是一个推动，刚才靳总说昨天讲了一些失败的案例，主持人的话题，这里面的风险，一个是从投资方面，可能会引来两种风险，如果大家都冲着IPO去了，各行各业都来做PE，势必造成大家都去抢项目，因为价格也不一定合理，最后可能出高价的得，这样造成一种风险，在风险投资或者PE投资里面其实是承担风险的，没有把风险和收益作为对等的均衡，这时候就会出现风险，实际上价格高了风险就大了，这是一个方面。第二个方面，价格调高强度以后，资本市场发行家数越来越多，创业板刚开板的时候7、80倍、100多倍都有，现在2、30倍，前天上了一家创业板十几倍的还破发，会出现什么？抢高的东西，既使上市以后，也是赔钱的，这也会是风险，所以从开始进入投资的角度来说，全民去抢IPO可能不是好的提法，刚才几位老总也讲了，PE投资、股权投资是高智力、高智商、资本密集型的行业，不一定适合所有人做，大家愿意参与其实有很多方式，可以通过LP的方式交给一些有经验的机构、诚信度高的机构、信托责任强的机构做这个事情，这是我想从投资的角度讲，可能会出现的风险。悦享资本在深圳可能算是新公司，但是我们这些人都是老人，包括跟在座的也有合作，我们可能更注重与投后的管理或者我们叫做增值服务，投后管理可能会更重要，如果大家都来抢、都来做，投资强度很大，一年投几十个上百个，投后管理没有精力或者管的不够深、不够到位，这可能也会出现风险，变成很多机构会撒胡椒面，长不长出来看天气好不好，不用耕耘了，就跟简单的农民做法，不用护理、不用施肥、不看有没有病虫害，也不管了，讲概率。经济好的时候可能问题不会太大，中国经济在高速成长，每年10%的GDP，所有行业都欣欣向荣，在这里面挑的拟上市公司可能也不错。当经济出现调整，现在或者未来出现的时候，可能会有问题，不是撒撒胡椒面就能长出来的。可能一年PE投的项目好几千个，每年上市IPO就300家左右，绝大部分是不可能IPO的或者到你的基金结束的时候也没有机会IPO，这些怎么办？大家都想做IPO，都是冲着美好愿望去的，这也是一种风险。刚才下面在跟冯总交流，大部分国外成熟市场的PE投资90%的退出是通过并购退出的，从投资也好，从退出也好，从合伙管理也好，可能都会出现风险，但是怎么化解风险，我觉得作为投资机构来说，还是要坚持自己的理念，坚持自己的信托责任，还是要认真的对待每个项目和对待所有的LP，负责任的对待。刚才肖总也讲了，我们战战兢兢、兢兢业业对每一位LP的投资、对每一个项目，如果你做的不好，大家会用脚投票，这个基金募的很好，但是你做的不好，下个就没人理你了。还是按照业内传统的做法去做，老老实实做项目，好好为LP服务，我认为这是防范风险的唯一方法。谢谢大家！

　　王 勇：顺着吉总讲的，现在大部分企业上不了IPO怎么办？我给你提一个案，未来PE很多机构存量部分以后就是资产管理业务，早做准备早好。如果现在的一个企业，比如靳总他们投了400多家，我们好歹接近200家，要说1/4上股市，那150家到期怎么处理？以后不仅是购并了，资产处置，来不及了，要清盘了，怎么办？银行要早期介入，以前我跟民生银行的交流过，他们现在动的很快，跟PE投资密切合作，你投钱我就配一笔钱下去，这个动作已经走在前面，如果整盘考虑，很多业务上专业的东西可以跟我们多交流，这块是个好业务，未来两三年会出现很大。

　　主持人：王总为在座各位提供了一个很好的商业机会，全民PE的背景下还有其他的商业模式，不光是做PE，为全民PE服务，可以获得很多其他的商业机会，其实这也是一个很好的事情。我总结一下，整个私募高峰论坛今年是第六年，李春瑜秘书长也是多年的朋友，他们搞这个论坛，从一开始，原来叫深圳市金融顾问协会，把私募证券和私募股权放在一起，也坚持下来了，其实私募股权、私募证券从国外来讲，应该不是分的那么清楚，国外PE也投了很多上市之后的项目，如果总结中国股权投资的发展路径，股权其实包括股票，早些时候就是股票，后来就是法人股，因为中国阶段性的问题，后来上一个阶段就是Pre-IPO，其实现在才能真正的创业投资，Pre-IPO那个时候应该说已经过去了，上一波为什么全民PE，就是因为上市以后这个公司的市盈率跟上市之前不一样，说白了大家主要是赚这块钱，而不是企业盈利增长的钱，那块钱是有的，但是投的不对，虽然有很多投资公司投的不对，甚至有很多企业到现在来看不应该上市的，如果不上市这个企业可能就死掉了，就像第一批2000年左右搞创业板一样，当时有一批企业就是为创业板搞的，那时候创业板没出来，很多企业就死掉了。因为资金一定转变好赚钱就往这边跑，一定是一级市场、二级市场，最后价格的差异不会太大，必须选择好的投资标的，真正有服务能力，随着企业盈利的增长获得投资的获利，我觉得这是大家真正的出路，而不是靠Pre-IPO，最早的Pre-IPO是法人股，只不过那时候不叫Pre-IPO，那时候叫法人股，像同威以前也做。主办方给我的意见是不要提问题，但是我想既然是论坛，还是要互动一下，机会难得，问题30秒钟讲完。

　　提 问：我提的问题是竞争与合作，我想在台上的人都认为是合作，台下肯定是竞争的，私募基金协会应该做什么？第二个问题，你们对这个协会的认同感怎么样？有没有约束力？

　　主持人：有请秘书长回答，这个问题不是问我们的。

　　李春瑜：其实我们协会就是为会员、为私募服务的，它是介于政府和企业之间的桥梁，怎么样推广私募行业规范健康的发展，比如推动这个行业的自律、规范，这是我们的服务。至于认同感，就问他们了。

　　主持人：认同度我就回答了，我们今天都坐在这里，肯定是认同，不认同就不来了，谢谢！

　　提 问：我问一下松禾资本的王总，你们只投规模型企业，小规模的企业怎么办？

　　主持人：你是什么规模的？

　　王 勇：我好小，30多个人，但是创意比较先进。

　　提 问：刚成立的公司，天使投资，公司没有成立我们都做。

　　王 勇：我们是比较有纯正VC血统的PE。

　　提 问：我的创意非常好，我敢保证有可能成为中国的苹果，但是找不到合适的投资人。

　　肖水龙：你是哪个行业的？

　　提 问：我是做平板电脑，热爱创业，野心比较大，我做事也是一步一步来的，我希望比较高的人脉给我的梦想插上翅膀。

　　肖水龙：刚刚这位朋友很有自信，我们很感兴趣，希望有机会给我们这四位，加上主持人五位，一个联合投资的机会，也为创投界联合投资做一个示范的表率。

　　主持人：这个环节就到这里，这位朋友别着急，下面还有天使投资的环节，你肯定感兴趣。感谢四位老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