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春平：养老金管理要坚持客户导向和绝对回报

　　编者按：在经济转型和资本市场双向开放的大格局下，一个发达、现代化的资产管理行业不可或缺。在此背景下，中国证券投资基金业协会于6月16日在北京钓鱼台国宾馆举办第三届年会，以宣传和贯彻落实国务院《关于进一步促进资本市场健康发展的若干意见》，推动基金行业更好地服务居民理财、养老体系、资本市场和实体经济发展，搜狐基金记者前往会场进行报道，以下为长江养老保险公司总裁李春平的发言。

　　谢谢主持人，大家下午好，我的演讲题目是境内养老金投资与管理实践和展望，讲三个方面的情况，先把基本情况做一个介绍。

　　目前国内养老金总体的情况大家看到，一是养老金积累严重不足，我们基本养老金积累大概有3万多亿，企业年金大概6000亿左右，第三支柱严格意义上还没有。养老金占GDP比例还是比较低，我们整个养老规模还是比较小，我们看美国的养老金，超过20万亿美金，人均是六万美金，我们现在所有养老金加起来不过四多万亿人民币。第三方面，是市场化运作程度低，目前只有企业年金和全国社保在运作。

　　二是市场化探索很快发展，潜力非常巨大。我们也期待2013年底三号文出现对企业年金个人缴费有一个说法，但是现在政策还不够明确，企业年金投资部分是不是要纳税，希望呼吁一下，个人缴费的部分纳税的部分投资的部分能够免税，目前我们实施的买基金，个人投资股票都是免争资本利得税。整个规模增长比较快，尤其是累计的效应，年金的滚雪球的效应，到2013年底到六千亿，过去七年时间是22%的复合增长率，按照这样一个速度下去，很快到一万亿，一旦过了一万亿以后，今年的加速度会越来越体现出来，员工覆盖6.6万家企业，未来潜力非常大。

　　三是企业年金投资范围不断扩展，较好的实现了保值增值。我们看到23号令开始，到11号令，到23号文出现以后，从最初只有现金和国债加上一点股票和股票基金的投资范围，逐步扩大到了现在我们包括商业银行理财产品，信托产品。这样的变化反映了从传统的投资品相关性越来越加强以后，给我们绝对回报带来的挑战。2008年和2011年当股票和债券都下跌的时候，养老金投资会带来变化，这个挑战非常大，如何增加另类投资的品种增加风险的对冲。从企业年金投资我们可以看到，目前的计划数量不断增加，过去几年平均收益率，达到7.67一个平均收益率，说明年金的市场化运作带来正面的投资效益。

　　四是构建起企业年金的资管和治理结构，这个治理结构对于年金的有效的提高投资收益是十分关键的，从监管模式上我们才只是一部三会的监管模式，从委托关系来看，从委托人到受托人，再到投资管理人这样一个投资体系。我想跟我们现有的基金的投资模式稍微有点不同，增加了我们的受托人，后面我会讲到受托人在这样一个治理体系中起到非常重要的作用。这样的完善的治理体系也保证了年金运作得以有效进行，前面郑教授谈到了未来基本养老如果要市场化运作，有效的治理体系是非常关键的。

　　五是初步形成养老金管理队伍和养老金的管理文化。目前年金的市场是银、证、保都在参与，主要是证券、基金和保险。从过去七年来看，我们逐步形成一个养老金投资文化，首先是有效把握客户需求，形成客户导向的资产管理特点，跟我们基金业以产品导向战略管理模式是截然不同的。

　　另外在如何体现绝对回报，长期投资，等级安全，风险至上这些方面，越来越在行业内形成共识，正是因为有这样一支专业队伍和养老文化的形成，对养老保险机构管理未来更多年金，更多基本养老奠定更好的基础。这是这个行业的基本情况。

　　第二大方面，我想就这几年来做企业年金受托和投资管理，谈几点体会。在未来基本养老投资管理方面发挥作用，年金这几年的发展，有这么几个体会跟大家一起分享一下。

　　一是，坚持客户导向和绝对回报。因为年金，包括养老金是老百姓的养命钱，在这种信托责任下，一定坚持受益人利益最大化，长江公司章程明确规定持有人大于股东利益。利益最大化的核心要根据客户的需求导向，而不是根据产品导向，客户一定要绝对回报，资本市场如果不好，你也不能说因为资本市场不好，不能带来绝对回报，不能满足客户的需求，不好找理由。所有的业绩的基准和我们最后考核目标都是绝对收益，而不是相对收益，这样突出体现不同委托人对于我们年金投资、养老金投资的差异化要求。

　　二是把握好资产和负债的匹配，做好动态资产配置，刚才讲了DB和DC的差异，DC养老金体现波动性和长期性，要考虑学习DB要求，就是资产和负债的匹配，要理解中国现在企业年金资产负债情况，有两个前提一定要把握好，目前因为企业年金我们跟美国的401K不一样的地方就是，企业为员工缴费，但是由企业统一决策，一个企业一个收益率，我们可以想象当20万人100万人企业一个收益率的时候，一个收益率要覆盖所有人的风险偏好是非常难的。二是，每个月都有员工退休，每个礼拜都有员工退休，这样不能出现太大的下行波动，因为下行波动有可能导致这个月的收益比上个月可能要低，这样的情况下这种约束条件下面，要求我们要有绝对的收益目标，而且要严格控制下行风险的波动。现在但是我们来看看我们所在的资产端会是什么情况，大家在座各位都很清楚，我们股票市场，十年市场只有一年两年涨的，基本处于波动或者平衡状态。另外我们债券市场也不成熟，真正信用定价能力不强。可以从过去的几年情况我们可以看到，整个年金资产配置，以我们管理最大的集合计划为主可以看到，过去几年来另类投资比例越来越大，包括债券计划，包括信托计划，另类投资最大好处按照成本计价，降低年度和月度波动性，否则我们都是按照公有价值估值，就等于买了债券有些客户不能理解为什么买债券还会亏欠，当年当月的股指会产生影响，实现每年的绝对回报对每个养老基金公司来说是很大挑战，如何把握资产和负债的匹配，需要你有强大的资产配置能力，而这种资产配置能力是动态的，三是委托人、受托人、投管人三者形成良性循环互动。作为委托人来说，每个企业明确投资目标，就像上午讲风险时谈到的，每个客户不能明确他的目的，他只会说我要绝对回报，但是我们就需要把客户绝对回报的目标量化，比如是每个月绝对回报还是每一年绝对回报，还是一个委托期绝对回报，对我们制定投资指引差别非常大，我们需要根据不同行业的客户来制定它的投资目标，而且把这种投资目标作为受托人来讲，我要把这种投资目标转化为投资管理人可以操作的投资指引，这项转换工作非常重要，这是我们养老金或年金治理过程中跟现有基金不一样的地方。基金是设立了投资产品卖给客户，也就是说个人投资者基金投资者需要做资产配置，我是选择主动买基金还是被动的，现在买基金意味着对现在指数看好，才会去买基金，但是大量个人基金投资者不具有资产配置能力，因为他对宏观经济的判断，对各类资产未来预计收益率的回报，以及波动性的控制是没有这样的能力。

　　在投资管理人这个层面，受托人这个层面上，需要把这种做法转换，做好大类资产配置，做好过程的监督管理，投资管理人需要能够围绕受托的要求进行战术资产配置，组合策略和稳健的投资来展开。

　　四是控制好绝对收益和相对收益的。作为年金投资最难的就是我们在市场下跌的时候客户要求你达到绝对回报，市场上当的时候要达到相对收益目标，要跟得上市场，这个是非常难的技术。这就需要我们必须做好动态的风险控制，以固定收益作为基础实现绝对收益的打底，同时结合风险资产的可能的收益，来做好风险资产暴露的管理，这样才能通过动态的资产配置，来实现在绝对基础上的相对，或者我们讲有相对竞争力的绝对回报。

　　五是，平衡好短期收益和长期收益。虽然我们委托是有三年委托，甚至四年五年的委托，但是因为我刚才讲了，每一年我们的企业要向我们的员工汇报投资业绩，我们要求的是每一年都要有一个绝对的回报，所以虽然我们是一个长期的养老金，但是我们事实上是短期发展运作，这是现在年金投资最大的挑战，也是最大的浪费。但是什么时候能够真正地让个人能够选择他的投资的时候，我们可以根据客户的分类，像401K一样，实现按照生命周期来进行每个人的风险的管理。这样我想能够真正实现把握好一些平衡以后，能够真正实现企业年金适应目前阶段波动性比较大的市场。2008年以来，长江虽然每一年都能实现正回报，而且应该说回报能够超过行业的平均水平大概3个百分点以上。

　　最后趁这个机会做一个简要的展望，呼应一下郑教授谈到的行业发展问题。一是扩大养老金资产来源，扩大养老金资产管理的市场化运作。养老金规模这么小，核心问题起来要加快养老金的积累，三中全会明确规定了三个方面的发展，第一方面基本养老的基金市场化运作，怎么能够真正落到实处，很多演讲嘉宾谈到了。第二，年金加快发展，尤其职业年金的发展。第三，借鉴美国IRA制度探索中国的个人养老金账户体系，真正有三个支柱建设养老金。二是积极探索实践，着力打造养老金资产管理能力体系。积极打造核心能力，关键是核心资产的投资能力，如果没有这个强大的专业的养老金的资产管理能力，即使更多养老金流入这个市场，我们也能够能力承接，也没有很好地管理，最后我们需要获取绝对回报的能力，大力资产配置能力和控制下行风险的能力。第二方面强化受托人的责任和作用，这方面郑教授讲到的，专业养老基金公司必须很好地在这个过程中发挥委托人和投资人之间的桥梁的作用，这样一个有限竞争的主体能够更好的把委托人的需求能够科学化、量化。不断创新和拓宽资产配置和投资管理范围。另类投资能力，包括全球配置能力，以及加快队伍建设。三是完善资本市场，实现养老金与资本市场良性互动。从美国的401K发展可以看到，90年代401K快速发展的阶段一定是资本市场，尤其股票市场代理高速回报的阶段，现在20%的增长为年金规模增长，如果投资回报增长5%，可以年积累增长率达到30%。核心问题关键就是说我们资本市场的股票回报，如果股票回报率不能提升，再多养老金也不能实现这样一个互动，需要壮大养老金机构，通过养老金机构投资基金，投资股市，反过来又能够推动养老金更快地发展，更好的回报，实现良性互动，我的演讲就到这里，谢谢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