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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话二“人民币汇率走势对实体经济与资本市场的影响”实录

来源:搜狐理财
2011年01月18日16:43

  2011年1月18日,北京王府井希尔顿酒店,国海富兰克林基金以全球化的经济视野,联 合《21世纪经济报道》共同打造“思辨全球,领新变局——国海富兰克林基金全球视野高峰经济论坛”。搜狐 基金对本次论坛进行现场直播!以下是对话二“人民币汇率走势对实体经济与资本市场的影响”全场实录:

  主持人:为了今天这个特殊的机遇,请大家和我一起掌声送给我们接下来的几位对话嘉宾,让他们跟我们聊聊“人民币汇率走势对实体经济与资本市场的影响”。

  有请:北京大学国家发展研究院经济学教授,原花旗集团亚太区首席经济学家黄益平先生

  复旦大学经济学院副院长孙立坚先生

  京东方科技集团股份有限公司执行董事、总裁陈炎顺先生

  国海富兰克林管理有限公司研究分析部总经理徐荔蓉先生

  首先请教黄教授,今天大家都知道胡锦涛主席启程访美,在胡主席去之前接受了美国两家主流媒体采访,《华尔街日报》和《华盛顿邮报》这两家美国媒体,中间也谈及了一些人民币汇率,因为美国财政部长盖特纳前几天也向中国喊话。但是胡主席也在这里面以一种类似于太极手法巧妙的回应了盖特纳的言论。您觉得胡主席这次在美国期间,会与奥巴马谈人民币汇率的问题吗?

  黄益平:如果看两位会不会谈不一定。今天人民币汇率压力不会特别减少,但是更多的官员实际上体会到我们过去对人民币汇率问题可能是过于重视,在双边关系当中其实还有很多其他问题,但是他们现在越来越强调的是知识产权保护问题。这里头还有一个问题,就是美国官员的看法不见得是美国国会议员的看法,在国会对这个问题还是很突出。我想说的是压力还是会存在,如果今年我们要看的情形,今年的形势会怎么样,主要是看我们今年顺差和逆差的走势。如果是今年美国经济形势不好,大家会继续把人民币汇率问题作为一个比较大的话题,但是反过来想,如果是美国今年经济形势比较好,也就意味着我们出口形势比较好,就意味着我们顺差会比较大。前前后后我说的实际上我想说人民币汇率压制不会削减,至于这几天会怎么样很难预测。过去的看法我们已经看到了主席去美国访问以前,其实人民币升值已经在加速,去年四月份的时候胡主席到美国去访问,就说了两句话,第一句我们坚定不移推进人民币汇率政策改革。第二句就是外部压力其实不利于我们做汇率政策的决策改革。但是这两句话说出来了以后当时国际市场一片哗然。大家不知道到底是改还是不改。我自己的理解他是说改,但是外部的压力,如果噪音不太大,反而有利于我们做一些改革。像在6月19号开始启动汇改,到9月初的时候加速人民币升值,到这次最近这几天又开始大幅度提高升值幅度,其实我觉得与国际经济、政治事件变化是有关系的,去美国访问会加快升值,但是整体的速度我们可以看一下,去年6月19号到年底大概就是3%的步伐,全年来看这个步伐和05年到08年的数据差不太多,相对于美元升值,如果我们算实际汇率,因为我们通胀比较高,这个步伐可能就更快一些。

  主持人(杨曦):对美元是升值的,但是对一揽子货币是有涨有升,也是一个非常复杂的过程。

  孙教授,都说人民币升值以后,对我国制造类企业会有很大的影响,因为我们很多外贸企业都是相对低端的,但是我国最新的海关数据出来,去年我们出口增长还是很快的,数据应该是达到30%这样的数字,这个原因又是为什么呢?为什么人民币不停的升值,而出口还在不停的扩大,这不是给人口舌,自找压力了吗,这个原因是什么?

  孙立坚:这个问题非常好,而且也非常有意思。像六七十年代日本也是在日美贸易摩擦非常厉害的情况下,你根本看不出来日元的升值能带来日美贸易摩擦的问题。再看看韩元也是同样的情况。这当中我想有几个原因,一个原因是全球分工,在某种意义上加速人民币的升值并不一定能够带来,我待会儿人民币升值有其他意义,但是并不一定能够带来美国的产业结构重新的调整,再工业化他们所谓的讲法,反而对美国的消费者来讲,因为人民币的升值可能他们的所承担的消费的支出会增加。

  主持人(杨曦):他们在中国买不到便宜的产品了。

  孙立坚:对。贸易顺差的增加并不意味着说都是中国人赚钱,这又是一个误区。实际上今天全球分工之后,我们很多都是有进有出,中国很多东西是先进口再做组装做出口,在这样的过程中全球都分享了中国贸易顺差的好处,所以这个我想人民币升值实际上提高了中国出口的交易条件,但是并没有遏制数字的减少。

  另外一个误区是什么呢?就是中国在整个出口的产业链上,我们的附加价值很小,这就意味着中国要进行结构的调整,这个我想我们花了苦力的钱,我们赚的很少,所以现在不如我们把我们自己人民币大幅的升值,我们能够通过这个方面提高我们产业升级,然后我们赚更多的钱。我觉得这也是一个误区。我发现如果这样走下去的话,很多民企不做了。今天中国有很大的问题出现了,产业资本在向金融资本转化。刚才张总也讲到一个巨大的不确定性情况下,我们破旧,新的东西又没立起来,反而丢的是我们三十年确立起来的擅长的东西,只是听美国说人民币的问题是你们的问题,造成了世界失衡的问题。实际上看看日本的问题,韩国的问题,你会发现人民币的问题司空见惯,当时美国日本都是在一个共同利益体中,它们很多书中写美国造成了整个国家的危险。我们中国又想得到,又怕打贸易战,我觉得这个当中我们应该理直气壮的讲。这次锦涛总书记讲的非常好,汇率的问题美元要负大的责任。美元今天放水,美元参照系都在大幅度的变动,我们人民币升值,升值多少,我们相对的一个目标是多少都讲不清楚。所以今天在这个时候我感觉到人民币要是瞎折腾的话,一个是杀伤了我们中国产业的活力,影响了我们结构调整的节奏,同时我感觉到有很多问题我们实际上把问题的本质给颠倒了。

  黄益平:我的意思是,刚才孙教授说的这些问题很重要,我们不能因为随便的人民币升值就把很多产业打垮了。但是回过头来想,我考虑人民币问题,不要把美国问题放在这上面,但是美国问题是一个很重要的因素,大家别忘了中国经济要发展,已经是一个全球性的经济,有的时候不是简单的考虑他说的有没有道理,有的时候是要考虑它的后果是什么。当然我们不怕打贸易战,你愿意承担这个责任就可以,前提是你认为这个是值得的。但是这个值不值得,就是说人民币汇率首先第一条我们大家要考虑一下,人民币汇率是不是价格?我认为它就是一个相对的货币价格,但是它是特殊的货币价格,所以不能由自由市场随便的浮动,所以我们要有管理的浮动。产业的问题我觉得孙教授说的非常对,像江浙这一带这个问题很突出。我们想一想为什么现在很多钱都会吵房地产,是因为汇率没有升值,还是因为汇率生殖的太厉害了。我个人感觉由于过去汇率没有升值,使得央行一直在干预汇率政策,其实是给我们市场注入了大量的资金,流动性泛滥跟我们汇率政策有很大的关系。因为我们知道可以冲销,但是一般冲销不彻底。所以我们的资产价格泡沫,我们的通胀压力在很大程度上跟汇率政策有关系,当然这个问题可以另外讨论。

  我的意思就是说现在有很多产业资本从实业流向金融或者资产市场,跟汇率政策本身的关系比较复杂,不是说一升值但是都去做这个。那么更重要的一个就是大家想一想,汇率升值如果经济发展的要求,不是说人为的说一定要给它升1%,200%,这个是不对的,但是经济发展三十年,每年10%的增长,我告诉世界我的规律该不该动,这个是很难说的过去的。如果一个小国家没有关系,你已经是一个大国家,这是为什么今天的世界上中国经济力量越来越强大,朋友越来越少。这个问题我们是要考虑的,因为我们是长期发展。对于我自己的经济结构来说也是这样的,我非常同意孙教授说的,我们只有调结构才能改善我们经济竞争力,才能长期发展。但是怎么调结构?我们过去从温总理上台调到现在,结构越调越严重,为什么?我自己的感觉有两条,第一为什么结构没调过来?是因为宏观经济目标相互之间是有权衡的,保增长,控制通胀和调结构,他们说三个都很重要,但三个之间出现矛盾的时候,往往把调结构牺牲掉了,因为调结构的后果不是说今天就会出现,通胀的情况今天就会出现,增长的问题就会出现,这个问题我们现在改变不了。第二个原因为什么一直没有调过来?是因为经济结构失衡,实际上是由你的激励机制有关系的,要素价格普遍失衡,包括汇率政策。每次调都是怎么调?都是发改委在调,发改委来来回回调,实际上控制不住的。马克思说过,如果利润率超过100%,资本家是要冒坎头的风险,就是追逐利润。所以我想说的是什么呢?就是说我们调结构,提高经济竞争力很重要,但是你要有力量去推动它。你光告诉企业说你必须调结构,你明年才能有竞争力,但是你没给它任何市场信号,这是很难的。所以我想调规律也好,看到利率上调也好,其实都是激励机制调整的一个很重要的方面,而激励机制的改善是促动企业不断提高竞争力,改善产业结构很重要的方面。

  孙立坚:我发现最近几次黄教授我们的交流以后,我发现我们很多共同点越辨越明晰的,除了汇率问题,我感觉汇率问题对于我们现在发展的阶段,人均收入还是三四千美金,自己国家的一个内需不可能替代外需,来支撑中国经济结构。这是第一个前提做不了。第二个前提是有两个元素,一个是实体经济决定,还有经济购买力。如果说我们一旦汇率开始走向刚才讲的,因为它是相对价格应该遵从市场规律的话,那可能汇率会出现超标,会出现日本的老路,我不再展开这样的问题。所以现在的问题我感觉到要素价格放开太重要,尤其要素控制在国有企业这样一些结构性的问题不严重多少,必须加快改革,但是汇率的问题对中国的一个制造业国家,还处在完成原始财富积累阶段来讲千万动不得。所以用价格信号来倒逼企业结构来调整太浪漫。

  主持人(杨曦):请陈总谈谈汇率变动对你们企业的影响?

  陈炎顺:我想汇率的变动对产业的影响也不是说一天两天,很长时间都存在。总的发展,汇率的变化,总的人民币趋向是不变的。这些年应该说人民币的升值对产业资本的生存的空间确实有收紧的迹象。就拿京东方来讲,因为京东方还是在这个产业资本里头坚持扎扎实实做制造业的一家企业。我们在08年到10年这三年时间里头我们整个的营业由外销型企业营业额将近180亿左右,其中55%的比例是外销的,外销的结算是以美元结算的。

  主持人(杨曦):主要产品是什么呢?

  陈炎顺:主要是液晶显示屏,目前也是中国最大的。

  主持人(杨曦):用于电脑还是电视?

  陈炎顺:用于手机。目前是国内最大,在全球产能方面排在第六,也是目前国内唯一拥有自主知识产权的液晶显示屏的制造企业。在目前主要产品或者一半的产品外销,而且以美元结算的情况下,人民币的升值应该来讲对我们整个的营收还是有比较大的影响。我们也算了一下一个人民币升值大概一个点我们每一年的营业额大概会下降一个亿左右。这是08年到10年。伴随着京东方这三年我们将近五百多亿的投入,逐步的产出释放,到11年,12年我们两年加起来营业额加起来六百亿左右。那么这还按照50恩%做外销,以美元结算的话,一个点人民币的升值将影响我们三个亿。这是从出口讲。汇率的变动不仅对外,还有一个进口的影响,从京东方来讲我们有将近50%的材料,我们国产化还没有做的很好的时候,我们有将近50% 的材料是进口的,尤其是像材料和设备这两个标志着国家工业化水平的这些核心的东西都集中在像日本、美国这样一些工业化水平比较高的国家,要从它那儿进口。同样08年到10年三年期间,日元的升值使我们每年承受将近三到五个亿成本的增加,到10年来看的话我们光材料成本这一块,由于日元的升值大概我们将近损失五个亿左右。

  主持人(杨曦):等等你们受着两头的夹板气?

  陈炎顺:对,单纯从汇率的变动来讲应该是两头受气。

  主持人(杨曦):有没有想过不用日元计,用美元计呢?

  陈炎顺:这有一个现实问题,就是我们产业基础问题,应该说中国是一个产业大国,但是坦率的说中国在制造业技术和工艺方面并不能成为产业大国,衡量一个国家的工业化水平的标志,一个是你的装备业,一个是你的材料,在这两个最核心的产业方面,其实都是掌握在美国和日本这样一些工业相对发达的国家里。我可以跟对方要求说,你的材料可以以美元来计,但是对方不干,因为你没有这个议价权在我们的发展初期,特别是工业化的初期我们没有这个议价权,因为你还没有到那种说可以直起来说你不用美元计价我就不用你的,特别是一些核心产业,比如我们在液晶显示屏,这中间有一个很重要的材料,就是玻璃,玻璃是美国康宁是全球第一的,但是康宁供给全球的玻璃主要从台湾、日本和韩国三个地方出来,尽管它是一家美国公司,但是它跟你结算的时候就要求用日元给你结算,因为它掌握着话语权。所以为什么说我们国家工业化发展过程中其实在很长一段时间里要承受相当大的材料和设备的国产化的压力。

  主持人(杨曦):人民币升值以后,压在您身上的,压在京东方的砖头是一块一块往上加,现在您的感觉怎么样,有没有您觉得哪天承受不住了?

  陈炎顺:人民币汇率变动,以及人民币和美元、日元三者的关系,应该说从08年到10年来讲,对京东方的压力比较大的,再加上我们前些年一直潜心在行业的产业规模扩大,所以使得京东方这三年发生了比较大的亏损。我想这个现状随着08年到09年我们在合肥六带线等三条线会有好的改观。大家有一个误区,说带数越高技术水平越高,反之。液晶显示计算分两类,一个是制成和工艺的技术,一个是产品的技术。从制成和工艺上来讲没有大的差别,只是玻璃极板的尺寸的大小,而每个线所对应的是最精准的不同尺寸的产品。

  主持人(杨曦):是不是可以兼容呢?

  陈炎顺:理论上可以兼容,这个又涉及到切割的精密性。所以我们对产品它要有一个适当的带数分工,什么样带数的线做什么样的产品,这是有一个确定数。我想未来从整个企业的发展来讲的话,几个方面是可以逐步化解人民币汇率的变动,一个方面就是我们要扩大内需,因为中国的市场也是非常大,特别是在电子信息产业方面,中国不仅是全球的制造业的主力,它也变成了全球第三大消费实体,特别是高科技的先进的产业,中国人比较喜欢求新嘛,所以大家可以看到任何新的东西都是从我们这儿开始的。

  主持人(杨曦):但是对于今年来说家电行业有一些刺激政策的退出,这应该是比较空的消息,您怎么看呢?

  陈炎顺:其实也不是空的消息,实际这几年中国电子信息技术的增长还是非常快的,移动和应用产品增长速度都在25%以上。我们的TV电视这一块增长速度是在50%前两天,去年少一点也在40%左右的水平。这么大一个产业每年还有这么大的增长那是不容易的。到2015年,这五年期间我们国家的整个TV的转换要求非常高,更新换代要求非常高,到2015年我们模拟信号要全部转为数字信号这块,我们最起码有四亿台的电视要更新到面板,所以这个空间是非常大的。内需一定是我们未来要很重视的一块。

  第二个我们要做到材料的国产化,设备的国产化。我们在五带线实际上是在一张白纸上在做,但是从六带线到八带线就不一样,因为这几年国家对这个产业重视了,参与企业也多了,所以我们在六代线,八带线的时候,在一个大概三到六平方公里范围内,我们所有的配套都能做得到。特别是北京的8.5带线,因为我们占的成本比例最高的康宁的玻璃,都要求他们来北京视察,也做到了。

  还有很关键的就是我们的装备产业,以前我们讲装备业的发展,大家都是做科研项目,它研究以后形成一个样品,然后写一篇文章,申请一个专利就放在那儿,这样提高不了我们国家装备业的水平,我们国家装备业水平要提高,首先要发展用这个装备的市场。这几年京东方的发展就深深的感受到了我们这个发展对国内装备业的提升。我们在第一套五带线的时候我们装备是百分之百进口的,但是到4代线,5代线我们就升级了。这样一步一步的把我们国家的装备业的水平把它提上来,发展制造业是有好处的。

  主持人(杨曦):形成一个共同进步的产业链。

  陈炎顺:对,国家工业水平共同进步,就是要转化我们的产业结构,就像刚才两位教授讲的,它一步一步来。我认为两位教授观点都对,汇率变动会促进我们产业结构提升转换,但是我们在产业结构的提升和转换中也要忍受汇率变动给我们带来的冲击。

  黄益平:我觉得陈总,最近您是运气不太好,因为最近一段时间确实是日元升值,美元贬值,但是您想如果就这样变动的话,某一天您觉得两边都得利也有,日元总有一天贬值的,现在确实美国危机,日元原来借了很多钱在海外现在都回收,所以日元升值。但是我进出来一个问题,其实我并不反对汇率相对稳定,但是只是觉得说过去我们那样盯住美元汇率有问题。因为过去美元很稳定,就是一个很好的汇率体制安排。但是现在美元变成非常不稳定的货币,如果我们再继续盯住美元,像您刚才说的大起大落这样的会越来越多,这是为什么?央行在05年7月20号推出的政策是盯住一揽子,不是盯住,是参照一揽子,到时候可能会好一点。

  孙立坚:刚才黄教授也讲到了这次让日本人都感到非常惊慌,他非常后悔,就是汇率工具他完全不能控制,就是完全跟市场对,当所以它一直采取零利率政策,所以压低利率来保持它货币的竞争力。今天日本人他已经想到一个制造业的国家,何况它附加价值,我们追求的附加价值它已经做到了,但是它还在汇率方面非常的敏感。所以它现在感觉只有通过利率才能管住汇率。何况今天调整还没到位,我们很多技术都没过关,在这种情况下我们要超前,用汇率来引导,我想刚才陈总也是很客气,但是他的话里我感觉到了,关键的是我觉得汇率确实越来越成为世界焦点,所以我们要抓紧时间,赶快加速我们结构调整,产业升级,把这个结构调整完毕,这个盈利的空间打开了,那么我们就可以把汇率交给市场,但现在倒过来做这是非常危险的事情。

  主持人(杨曦):还有一个小问题,想向孙老师请教,刚才陈总说他们去跟日本企业结算,非得要用日元。前段时间我也去了江苏一个纺织企业,我说日元升值对你们是好事。他说他们不干,他们打死用美元结算。这个用美元也是他们可以定的是吗,咱们没有发言权?

  孙立坚:实际这个关键就是货币有几个,一个是货币为什么要美元?因为这样结算方便。另外一点很多人拿日元,感觉到日元在升值,就像买日元国债一样,形成财富升值效应,所以货币还有一个东西,它是财富增长券,所以这两头当中各个企业不一样,有的是只要美元,为什么?美元在国际结算货币当中占大的,百分之六七十都用,方便,有的不是想找美元,我就是想把日元拿回自己家,就在日本本土结算。所以这个当中可能是实力在谁哪儿,谁就有话语权,并不在于我们需求方很大,我就可以讲话。关键是谁压得过谁,谁就可以谈这个货币。实力不强,人民币国际化不可能。

  主持人(杨曦):有关于制造业的话题暂时先到这里,下面请徐总拿起话筒,还是来关注一下人民币汇率的变动对于资本市场的一些变化。很多投资人也都非常关心在二级市场上人民币升值以后,对于某些板块,比如航空,造纸等等,对这些行业会造成很大的利好。实践证明在几次人民币变动当中这些板块涨的都是不错的。您怎么看?

  徐荔蓉:我觉得关键看市场对它的预期是持续性的,长期的,还是短期的一次性的,像您刚才提到的比如说造纸,比如说航空,除了05年到07年那一段,因为人民币的预期是非常强的,整个市场,整个社会形成了一致性的预期,这一类的公司它企业盈利也确确实实得到了改善,以航空为例,它的财务费用节省是非常现实的,非常巨大的。所以在那样的一个环境下,这一类的标的表现是比较好的。但是在现在这样的市场状况下,包括去年,也包括今年,甚至明年,没有形成这种持续性的预期的情况下,我个人觉得这种表现可能都是类似一日游或者七日游的可能性。因为它主要是一个主题性的炒作,它不是实质性的。像刚才黄教授讲的,像去年3%,今年假设也3%的话,落实到企业盈利能够有多少能够真正反映在企业盈利呢,其实是比较少。

  主持人(杨曦):对于二级市场来说是这样,但是我们也知道很多制造业企业可以在资本市场也好,外汇市场也好可以进行一些避险的操作,您在这些方面对这些企业有什么建议吗?

  徐荔蓉:其实从我们投资二级市场角度来说,我们分两类公司,有一类公司从我们角度来看不是很希望它去做套保,因为我买的就是弹性,如果你做了套保,我算不清楚你的盈利,这种是偏资源性的企业。对偏制造业企业来看,其实我们是比较希望它们能去做这样的一些行为的,像陈总这样的企业。对前面的话题稍微补充一下,从微观的角度来看,我们确实在我们调研上市公司,这么多年观察上市公司过程看到,确实有正反两方面的例子,总反面例子看我们知道中国前几大量工程承包出去,这些单子市场当时进行了炒作,但是这些单子基本上三年以后,四年以后到了结算的时候,回头一算这个帐它们是赔钱的,因为它们当时没考虑汇率因素,当地成本等等,这些可能是我们必须要交的学费。从正面的例子来看,确实我们看到了很多公司它在面临人民币过去这三五年巨大的升值压力的情况下,它确确实实做了一些动作,然后这个动作使它一定程度上减少了人民币升值对它带来的影响,甚至在一定程度上实现了它的产品或者产业的升级。我们确确实实看到了这样的一些例子,比如像中兴,华为等等这些通信类的制造企业,包括可能像陈总这样的一些做两头在外的加工贸易类的企业。也看到他们采取的策略和陈总的策略是类似的,以前主要代工的,现在在国内开店,希望内需对冲一部分。另外一个就是换一个理由,标一个更高的价格。这样的话汇率的影响相对小一点。还有大点的代工企业跟国外谈判的时候,除了特别弱势的,都会有汇率浮动的条款。所以我个人觉得在这个意义上来说,人民币价格长期扭曲来看,对这些企业某种意义上来说不是很有利的。我们看到前几年把出口退税率降现在当时也有很多讨论,大家担心对出口造成很大的负面影响,回过头来,包括我们在微观上看到这些上市公司的情况来看,其实这个影响基本上被大家消化了,当然可能也损害了一部分利益和各方面为代价,但是确确实实这些企业,当然这个过程很痛苦,但是确确实实它实现了一定程度上的产业的升级。

  主持人(杨曦):也有分析人士说,随着人民币升值预期在国际上越来越确立,大家的预期越来越明确,有更多的热钱进入中国的市场,包括中国的证券市场,会在一定程度上追推中国的二级市场有一波上扬的行情。当然这是很多参与股市善良人们的美好愿望,您觉得这个能实现吗?

  徐荔蓉:最近联合证券有一篇报告,我觉得还是有一定借鉴意义,里面提到刚才几位提到的人民币结算问题,我们知道人民币结算是去年年终开始的,当然看到这个报告的时候我们是很惊讶的,因为据它的统计,以人民币为结算的贸易量到去年年底大概已经有八九千亿人人民币,这个实际上远远超出我们那时候对这个预期的,它自己做的预期,预期2011年也许达到接近两三万亿水平。如果这个数据是真实的,给我们的含义是什么呢?并且八九千亿的以人民币为结算的贸易里面,它和我们的实际的贸易的结构是不一样的,我们实际的贸易大概的,大比例60%出口,40%的进口,大概是这样的,它这个是90%是进口,10%是出口。含义是什么呢?含义就是说有八九千亿有七八千亿的钱本来需要向中央银行或者银行购买外汇,现在不需要了,它直接支付人民币,这样会导致中央银行手里的外汇实际上是多了。换句话说我们去年看到外汇占款其实都达到07年的高度,实际上这里面可能有相当大的被夸大了,就是它不是真正的由于贸易顺差,或者由于资本的流入所带来的。如果以这个口径计算热钱流入,去年热钱流入相当大的,但是如果把刚刚讲的因素抛掉,可能去年的热钱流入还不如08、09年。从这个意义上我们想说的是从热钱的角度对人民币升值的预期去年并不是很强。从热钱的角度,包括NDF这些来看,包括现在国际社会,对人民币未来升值其实并不是很强,从这个意义上来说,站在现在的时点往后看,我认为从热钱流入角度,我们未来空间还是比较大的,就是如果从人民币升值这个预期角度来说。

  主持人(杨曦):在二级市场,在这样的市场环境下有没有投资人关注的板块或者回避的板块呢?

  徐荔蓉:关注的板块比较难谈,因为从宏观角度来讲,就是宏观整体的流动性可能比现在这个时点看到的,以今年一年或者往明年看,可能比我们看到的会强。我们现在预计热钱流入比如是这样的情况,但是未来实际可能比我们想象的强,但是整个宏观的流动性可能更强。但是回避的角度来说,我觉得纯粹是靠出口为主营业务的,这类业务并且它的利润率是非常低的,这种容忍的弹性空间非常小的,可能它最终能渡过这个关,但是在这一两年里企业盈利会非常难堪。

  主持人(杨曦):未来京东方会怎么样?

  徐荔蓉:说实话京东方没有研究过。

  主持人(杨曦):陈总,您对今年人民币升值的预期,您内部肯定有一个大概的考量,您觉得今年的情况会怎么样?你们企业应对这样压力的情况会怎么样?

  陈炎顺:我想我们从去年开始也是预计人民币的升值它是一个长期的趋势,所以在结算方面成立了一个专门小组,来应对人民币升值,我们的一些应对措施。我想因为我们本身是一个外销型企业,在相当一部分进出方面都是用外汇来结算的,我们可以通过在海外销售公司的设立,我就把结算放在海外,这是一个非常强的回避风险的方法。所以我们现在也是把我们的整个结算中心放在香港。等于进出这一块整个的外汇的对冲风险基本上消除了。

  第二个方面,我们加大对国内产品的销售,特别是像我们六带线,八带线从事的26寸以上的产品,这个26寸以上产品在中国是没有生产的,我们国内需求非常大,所以我们会加大在国内销售的力度。对出口这块,就是提升产品技术的价值,把好的好技术,高附加值的产品用于来出口,这样弥补汇率的变化。

  主持人(杨曦):所以像徐总说的找一个理由把价格标的高一些,可以这么说吗?

  陈炎顺:可以这么说,因为现在电子产品的消费,实际上从以前的消费习惯变成了一种时尚消费习惯,很多商业化的模式都是通过时尚需求引起来的,说里面真正的技术含量有多少,我们不敢去评论,但是投消费者时尚偏好,这个对提升企业价值也是非常有好处。

  主持人(杨曦):下面请两位教授,为京东方和类似京东方这样的企业,点点评一下他们的做法,另外也给他们出出主意,像制造企业在这样的环境下他们应当来应对呢?

  孙立坚:中国现在是第二大经济体了,不管怎么样,外压是会越来越大,国家也一定在人民币的掌控上面一定会有自我的节奏来控制这个节奏。所以在这样一个时间段抓紧时间做强自己,这是关键。我想补充一点,就是今年比较讨厌的是人民币汇率因为刚才已经讲到热钱,实际刚才讲的进口人民币结算还不能抛开,现在关键对企业很大的影响是什么呢?就是国家在掌控人民币汇率的时候,给企业带来麻烦,如果企业能够单边看的清楚它升值,今年3%或者2%,这样单边走的话,企业不要紧的,我自己可以想办法克服这个升值的,但是现在结算时机的时候可能是上上下下跳舞起来,我们人民币汇率今年。如果当热钱压的时候我们会控制它不让它升值,热钱走了我们可能放掉一点,通货膨胀来了放一点,然后通货膨胀造成稳定收入风险大一点我控制它。像这次广交会定单太难了,大家看不清楚人民币汇率的走势怎么样。所以2011年人民币汇率给企业带来麻烦,当然我想热钱要踩上人民币不踏空车,这也是难的事情。所以这是博弈的一年,所以这点我想请企业有智慧看待人民币的走势。

  黄益平:陈总和孙受讲的,给我们很清晰的信号,就是我们经济现在面临着很大动荡转变的时期,尤其我自己的看法,就是要素市场扭曲的消除,是我们下一阶段经济转型的核心。这里头包括汇率,这就意味着我们不可避免产业升级换代大变化的时代。而你们两位刚才说到的其实给我们看到了,我们经济是有灵活性的,是能够适应的,前提是什么?前提是第一你要给它一个信号,你不给它信号,你指望它做什么样的调整?就像徐总前面说的,你前面汇率稳定的,我当然跟外商签协议,我当然不考虑这个问题。有些企业赔了钱,就是因为这个问题。你们做金融都知道,汇率波动并不是说完全没有办法对待的,我们有很多对冲的工具,帮助你来抵消一部分的市场的风险,是有办法的。而陈总刚才说的非常好,我们已经看清楚了,这是一个大方向,你喜欢也好,你不喜欢也好,唯一生存之道就是增强你的竞争力,提高你的产业升级换代,这些都在发生。所以我是比较乐观,我唯一能想到的就是说我们在相当一段时期还不能完全让它随便的乱动,所以这和中央的政策是一致的,稳步的升值,所以我还是很有信心。

  主持人(杨曦):谢谢四位,非常高兴能与大家分享这么一个睿智思想碰撞的盛宴。从四位嘉宾的访谈当中也让我们分享了很多,感受到了睿智的思想火花,在我们今天这样一个会场的碰撞,同时也对人民币汇率变动下中国经济的未来前景有了更多清晰的思考,让我想起了双双城记中的一句话,这是一个最好的时代,也是一个最坏的时代。也祝愿各位朋友在2011年朱市顺利,投资顺意。

(责任编辑:王旻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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